嫔不远不近的凑在一起,宁嫔依然是事不关己的清高姿态,良嫔垂着眼,嘴角却忍不住勾起,纯嫔看王贤妃焦头烂额的样子,幸灾乐祸一番后又莫名觉得难受;
张良娣则一直怯怯地躲在赵嫔身后,而后者依旧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,徐宫人则低着头,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内室里,两位孕妇的状况很不好,韵良媛捧着肚子昏死在榻上,下身的裙子已被血染透,塌下几瓣碎玉茶盏,珊瑚哭倒在韵良媛旁边,直呼娘娘。
安贵人被黄昏护着躲在一旁,却摇摇欲坠状,足下站立的地方,已滴落下朱红,接二连三的惊吓已让她也到强弩之末。
白苏燕瞥了眼呆呆坐在地上的诉乐,回头吩咐道“绿腰,快去看看,太医怎么还不来!”
“先扶你主子坐下,”秦婕妤与黄昏合力搀着安贵人坐到美人榻上,“把安胎药先吃了,太医马上就到。”自出了那样的事,秦婕妤就命人把药制成丸状,亲自带着,以防不测。
正凝神把脉间,珊瑚忽然冲过来抓住秦婕妤衣摆,连连磕头,“婕妤娘娘,求求您,您救救我家娘娘!”
秦婕妤一眼便看出韵良媛已经无救,为难的看着珊瑚,委婉道“每人体质不同,安贵人的药不一定适用。”
珊瑚急切道“求娘娘赐一丸药!”
无奈秦婕妤给了她一丸,又执起安贵人的玉手诊治,宽慰道“你别怕,本宫在这,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乱糟糟间,听得外头一声,“君上驾到——”白苏燕与秦婕妤对视一眼,秦婕妤冲她微微一笑,示意这里有她,白苏燕对她点了点头,下令道“拿下那个贱婢,珊瑚你随本宫一道。”转而向外行去。
一屋莺莺燕燕齐身跪下执礼,洛霜玒身后还跟着曰礼及黄、胡两位太医。
王贤妃怔怔看着曰礼,道“本宫不是让你立刻去请太医过来,你跑去东苑将君上一块请来作甚?”
曰礼一脸茫然道“不是您让奴婢请了太医后,再折往御书房请君上过来做主?”
“你!”王贤妃环顾四周,孤单一个人,一时竟不明白为何回落到这样众叛亲离的下场。
兰贵嫔拂开舒贵嫔的手,上前道“贤妃娘娘好狠的心,居然特地让宫女带着太医们去绕了一圈,这分明是要耗死倪才人她们,君上快救救倪才人吧!”说完还跪下磕了个头,舒贵嫔搂着陈贵人,眼中晦暗不明。
“黄鎏尽力救治倪才人,胡不归看望韵良媛与安贵人。”一面说着,一面在正殿主位落座,错眼间与白苏燕一个对眼,已心中有数,剩下人等也各自归位,只剩王贤妃一人傻傻立在中间。
白苏燕才走出来,身后跟着珊瑚,另有两名宫娥拖着诉乐,至殿上置礼,“启禀君上,韵良媛饮了落胎药,身下出血,安贵人连翻受惊,也是大动胎气,臣妾擅自做主,将安贵人挪到西侧厢,由秦婕妤陪着。
还有,韵良媛身边的宫女珊瑚指控王贤妃身边的诉乐下药谋害龙裔。”
珊瑚哭花了脸,连连磕头,“君上,求您为娘娘做主,诉乐居然给娘娘喝的茶里下落胎的药,害得主子落胎,求君上为主子主持公道!”
王贤妃下意识辩驳道“本宫宫里的茶水都是方才一块煮的,方才殿上诸位妹妹都有饮用,何以她们都无事?”
谦贵嫔冷笑道“就是说,所以单两个大肚子的不好,外带一个倪才人现在还躺在侧厢生死不明呢!”
王贤妃咬了咬唇,直接箭步上前,抄起茶壶对着嘴就牛饮起来直到喝完,也不顾前襟被茶水打湿,抹了把嘴道“臣妾绝对没有下毒!”
慎贵人抽噎着,道“没准是在杯子上呢,倪才人之前是有所得罪,贤妃娘娘若是不舒服,大可私下打她几板子了事,何至于如此?”
正争执间,黄鎏出来复命,“启禀君上,下官无能,下官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