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,自己最终还是一个过客,何必在她心里留下伤痛,那就继续以血风君的身份伪装下去吧。 他道:“我听江湖中一位朋友说的。” 落雪寒的心跳漏了半拍,但表面上依旧风轻云淡,她纤长的睫毛微微一垂,淡淡地道:“鳞霞霓裳乃是我在洛溟海的冰岛上无意中得到的,当时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,请问血门主,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?” 夜枕风仔细回想,当日在冰岛上的除了落雪宫的人,便只有烈火宗的卓钊、卓琪、刘我命和他了。 倘若他说是烈火宗的人告诉他的,那么刚才为何烈火宗的人却没有认出他来,所以烈火宗是说不通的,他只能道:“我的那个朋友姓夜。” “姓夜……”落雪寒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,侧眸看向前方深渊,高挺的鼻梁上被夜光石照出清冷的光芒: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 “夜……枕风。”夜枕风说到这儿,不由喉头微颤,轻轻吞了吞喉头的口水。 他甚至不敢再看落雪寒的脸,好在落雪寒表面上无波无澜,他这才放下心来。 落雪寒道:“夜枕风竟然是血门主你的朋友。” “啊……是。” “他现在可好?” “他……他很好!” “他向你提起过我?” “啊……”夜枕风不知该如何回答。 落雪寒侧头看着他,问道:“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身上的鳞霞霓裳?” 正当二人陷入沉没之际,只听得夜光石落地的清脆声响,夜光石砸落崖底,四分五裂,溅飞的碎片四处飞溅开来,洒落了一地荧光。 二人轻轻落地,环顾四周漆黑一片,借着满地幽光看到了彼此的眼眸。 崖底之处,寂静非常,千百年来不曾有人惊扰过,寂寞的晚风吹拂着二人的衣角,良久夜枕风才沉重地道: “夜兄提起过雪寒盟主,他说当年他性命堪忧,需要用寒冰玄玉草救命,雪寒盟主将仅有的一株寒冰玄玉草送给了他,他当时并不知道,这株寒冰玄玉草对雪寒盟主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。” “但雪寒盟主还是送给了他,后来那寒冰玄玉草被黑玉罗刹林千雪给毁了,雪寒盟主又带着他去洛溟海的冰岛寻找寒冰玄玉草。大雪茫茫,冰川覆盖了幽幽沧海,历经千辛万苦,你们终于在一座冰岛之上找到了寒冰玄玉草。” “可惜那寒冰玄玉草只剩一株,而雪寒盟主修炼的寒冰玄玉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,一旦出现走火入魔,你就必须服用寒冰玄玉草才能保命,你对夜兄的恩情,他一直没齿难忘。倘若不是因为当日你将唯一的一株保命仙草给了他,也不至于要待在永世冰棺之中这么多年……他对你一直心存愧疚!” 夜枕风借由血风君之口,将自己的肺腑之言字字句句倾诉,幽暗的光芒之下落雪寒的白衣发着盈盈白光,她微微抬起眼眸,眼眶泛红,但眸子依旧冰冷而清澈,犹如一湾没有波澜的平静湖畔,她平静地道:“他不亏欠我什么,后来我走火入魔之时,是他替我找来了永世冰棺,才能助我最终修炼成了这美人无泪,我们已经两清了。” 这句话落雪寒仿佛是说给他听的,又似是说给自己听的。 夜枕风心头涌起酸楚,不知她究竟是否识破了自己的身份,落雪寒说那话的时候,他感觉她似乎是认出了自己来,但又不确定。 只听得落雪寒看着他又道:“他既然将这些都告诉了血门主,想必你们之间是极好的关系!” 夜枕风点头一笑道:“是的。” 落雪寒点了点头,然后道:“血门主,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你的这位好朋友,可否带我转达谢意,告诉他我已经离开了永世冰棺,修成了那美人无泪,让他不必心怀愧疚,要快乐地活着!” 要快乐地活着……要快乐地活着…… 不知为何,夜枕风听到这话的时候,只觉内心酸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