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为何到现在,毫无动作呢?”
“放肆!”
谢赫里嘶吼,狂怒驳斥:“圣主之思虑,岂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揣测的么,我,我……”
啪!
季觉只是伸手一戳,眼前的幻影,无声破碎。
假的。
季觉摇头,叹息着回头,看向身后……
真正的谢赫里,拖曳着残缺的身躯,一只手,向前爬行,不顾地上炽热的焦土和熔岩。
向着在香格里拉的庇护之下那一座侥幸存留主体的祭坛,再一次的,爬上了烧红如铁的台阶!
速度飞快!
终究是,垂死挣扎。
季觉冷冷的看着,毫无动作,就这样,静静的见证,他再一次的从地狱中,向上爬……不顾痛苦,不顾屈辱,舍弃廉耻和尊严,狼狈的蠕动。
向着香格里拉。
还有希望!还有机会!还,还有……
未曾有过的痛楚之中,谢赫里忘记了身后的焰影,死死的盯着香格里拉的幻光,眼瞳,就被那瑰丽的光芒所照亮。
只是,不知为何,爬上台阶的那一瞬间,却想起了那个从台阶上走下来的人。
白王!
“既然自己做不到,为什么不早日退位让贤!”曾经的谢赫里怨毒质问,“你做不到的,为什么就不能交给我!”
白王没有回答,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,看了他一眼。
平静又冷漠。
仿佛凝视着不值一提的尘埃。
以轻蔑的沉默,做出了回答。
爬上了第二级台阶,谢赫里抽搐着,不知为何,却再一次的想起,曾经披着白衣踏上祭坛时的模样。
风华正茂的自己,张开手臂,昂起头来,享受着喝彩。
回过头的时候,却看到了老师的眼神。
如此失望。
“……谢赫里,你是做不了祭祀王的。”
在临死之前的,气息奄奄的老祭司,闭上了眼睛,否决了学生的卑微恳请:“你的心里,从一开始,就没有信仰……哪怕披上再华贵的白衣,你也不会向着那些为你欢呼的人群看一眼。”
放屁!
都他妈的是放屁!
难道我没有做事么!难道我不曾有功劳!难道我不曾爱这一切么……为何便不能够……
啪!
崩裂的台阶滑落,砸在了他的头上,破碎的颅骨中,流出了沸腾的血,谢赫里嘶吼,死死的攥住了烧红的台阶,再次向上。
再一步,更进一步!
他要向前,不管落入怎么样的地狱里,他一定要……
“真遗憾啊,谢赫里,你做不了狼主。”
播种者的背影从回忆里浮现了,跪在地上的谢赫里颤栗着,下意识的抬头,却看不到他的表情。
只听见了惋惜的声音,“因为你的心里是空的,再怎么贪婪和掠夺,最后所得的,也只有虚无。”
为何,圣主,为何连你也要这么说!
我,我明明如此的……
“如果你要试试,我不勉强。”
那一瞬间,播种者仿佛回过头来了,看着他,用一种莫名的眼神,“我将白邦的一切都交给你……只是,在决心领悟之地的香格里拉中,你又是否能有所领悟呢?”
领悟?
领悟什么!
领悟这个狗屁的世界和这一切吗!
谢赫里咆哮,在酷刑一般的台阶上,嘶吼,用尽了所有的力气,握紧了香格里拉的那一缕幻光。
再无法克制,狂笑出声。
我早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!
他悍然催发香格里拉的力量,调动其中的无穷绝望和苦痛,汇聚成型,向着背后的焰影降下。
死!
一瞬的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