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灿被汪云那声娇嗔恶心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,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,离汪云远了些,嘴里嘟囔着:“我说汪云,你能不能正常点?这一身的酸劲儿,酸得我牙都快掉了。”
汪云却像是没听见,还故意往汪灿身边凑了凑,捏着嗓子又娇滴滴地开口:“灿哥哥~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嘛~人家只是觉得这里好冷,想靠你近点暖暖呀~”
“打住打住!”汪灿猛地抬手捂住耳朵,一脸惊恐地后退三步,“你再这么说话,我可就把你扔去给那几个小汪崽子当靶子了!”
这话一出,汪云才收起那副腻歪劲儿,翻了个白眼:“没劲,一点情趣都没有。”
旁边的刘丧抱着胳膊,早就看得嘴角抽搐——这俩活宝,真是走到哪儿吵到哪儿。他转头看向张起灵,见对方始终没什么表情,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问:“小哥,你说他们俩这样,到底谁能熬到最后?”
张起灵没吭声,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山洞深处,仿佛在感应着什么。
这时,汪灿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指着洞口方向:“你们听,外面是不是有动静?”
几人瞬间安静下来,果然听到洞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,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。汪云立刻绷紧了神经,抄起身边的工兵铲:“谁?”
“是我……”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,伴随着拐杖点地的“笃笃”声,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洞口,浑身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,“我是……从山下上来的,迷路了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让我进来避避雪?”
汪灿皱眉打量着来人,见对方穿着破旧的棉袄,头发上还挂着冰碴子,冻得嘴唇发紫,倒不像是装的。他看向张起灵,见对方微微点头,便侧身让开位置:“进来吧,外面雪大。”
那人拄着拐杖挪进来,带进一股寒气,刚站稳就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腰都直不起来。汪云嫌麻烦,却还是从背包里翻出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:“擦擦吧,看你咳的。”
“谢……谢谢姑娘……”那人接过手帕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我叫老陈,是山下村里的,本来想上山采点药,没想到遇上暴风雪,迷了路……”
汪灿往火堆里添了块木柴,火光映着他的脸:“山里雪大,现在下山太危险,你今晚就在这儿凑合一晚吧。”
老陈连连道谢,在火堆旁坐下,双手凑近取暖,眼神却悄悄在山洞里扫了一圈,尤其在张起灵身上多停留了片刻,随即又低下头,装作烤火的样子。
刘丧总觉得这人有点不对劲,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——或许是山里人见到生人都这样?他甩了甩头,把这念头压下去,转头去看张起灵,见对方依旧望着洞口,仿佛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。
后半夜,雪势渐小,山洞里只剩下柴火偶尔“噼啪”作响的声音。汪云靠着石壁打盹,汪灿抱着膝盖眯着眼,刘丧缩在角落睡得正沉。老陈靠在最里面的石壁上,看似已经睡着,手却悄悄按在了怀里的一个布包上。
突然,张起灵猛地睁开眼,目光如电射向老陈!
几乎在同一瞬间,老陈猛地从怀里掏出个黑黝黝的东西,朝着火堆扔过去——那竟是个点燃的雷管!
“小心!”汪灿反应最快,一脚将火堆踹向洞口,同时拽着汪云往旁边扑。刘丧被惊醒,吓得滚到石壁边。
“轰——!”
雷管在洞口炸开,碎石飞溅,积雪被震得簌簌往下掉。老陈趁着混乱,突然从怀里抽出把短刀,朝着张起灵扑过去,嘴里嘶吼着:“姓张的!偿命来!”
张起灵眼神一凛,侧身避开刀刃,反手一掌拍在老陈胸口。老陈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飞出去,撞在石壁上滑下来,嘴里涌出鲜血,直勾勾地盯着张起灵:“我儿子……去年在斗里……被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断了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