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那片冰雪覆盖的净土，踏入尘世的喧嚣时，扑面而来的消息让张家人都惊掉了下巴。

江小鱼以为剧情还要继续的时候，他发现张启山为了换回副官使了多大的劲。

毕竟小张们那时候那么努力的举报，四姑娘山，古潼京056工程不也是照常进行了。

只不过那一次次没有真正的张起灵。

这一次西沙海底墓的行动，就是解连环和吴三省都没有逃出去。

张启山这只盘踞多年的老虎，最终亮出了最锋利的爪牙。

他以雷霆手段，将解连环、吴三省以及他们暗中联络的，试图反抗或从中渔利的各方势力，包括一些试图插手的内部人员，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。

他用这些人的身家性命、用他们掌握的所有秘密，甚至用整个古潼京工程的阶段性“成果”，作为了交易的筹码。

交易的唯一目标，是换回他的副官张日山。

此次行动代价巨大，九门元气大伤，核心层几乎被清洗一空。

曾经叱咤风云的解九爷、老谋深算的吴老狗，他们的继承人最终都没能逃出佛爷精心布置的牢笼。

整个地下世界为之震动，张启山用行动宣告了何为真正的“佛爷”，何为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
当那扇隔绝了阳光与希望的特制囚门缓缓打开时，张启山站在门外，背对着走廊里惨白的光线，身影高大得如同山岳，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
里面的人被两个穿着白大褂、面无表情的人搀扶出来。

只一眼，张启山那磐石般的心，也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刀。

那不是他记忆中挺拔如松、眼神锐利、永远能跟上他步伐的爱笑的副官。

门口的光线似乎灼痛了他的眼睛，他下意识地、剧烈地瑟缩了一下，试图将整个身体都藏进搀扶者的阴影里。

他瘦得脱了形，曾经合身的衣服如今空荡荡地挂在身上，像一副随时会散架的骨头架子。

皮肤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惨白，透着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，薄得几乎能看到下面脆弱的血管。

他的头发枯槁，嘴唇干裂，呼吸微弱而急促，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细微的、令人揪心的嘶鸣。

畏光，怕冷，骨瘦如柴，精神恍惚。

他的身体被透支，精神被折磨，曾经支撑他的信念和骄傲被碾得粉碎。

张日山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，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对环境的极端敏感。

在组织的评估里，他早已失去了任何利用价值，是一个彻底废弃的、需要处理的人。

因此对于被换过来的九门二代，他们还是很感兴趣的。

可对于张启山而言，眼前这个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人，却是他跋涉过尸山血海、背叛了所有原则也要抓住的唯一救赎的人。

“佛爷。”

一个极其微弱、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，带着浓重的、无法控制的气音。

张日山似乎耗尽了全身力气才辨认出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轮廓。

他浑浊的、失去焦距的眼睛努力地朝张启山的方向看去。

里面没有激动，没有欣喜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茫然和一种被驯化后的、近乎本能的恐惧。

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，不是因为寒冷，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战栗。

他甚至不敢完全确认，眼前这个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人，是否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佛爷。

那句“佛爷”，更像是刻入骨髓的习惯性反应。

张启山的心脏被这声呼唤狠狠攥住，几乎无法呼吸。

他上前一步，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、近乎笨拙的小心翼翼，仿佛怕惊飞一只停在指尖的蝴蝶。

他挥退了搀扶的人，亲自伸出手，想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