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,而其他的虫族只是她随时可以牺牲的战争工具,残忍又无情。
但玥本来就打算接受这份传承记忆——就算女王是个十足十的演技派,到现在了还在表演,那也无所谓,玥有自信不会受到来自虫血的半点负面效应。
想到这里,玥朝着光球的方向抬起了指尖。
虫母的复眼映着玥缓缓抬起y的手,突然发出一声满足的低鸣。
那些漂浮的记忆光球突然炸开,化作亿万光点融入玥的身体。山腹中响起古老的吟唱,仿佛无数虫族先祖正在见证这跨越种族的传承。
光影碎片如潮水般涌入玥的意识,三百年前的虫族母星在记忆中缓缓展开。
彼时的蔚蓝星球还未被战火烙印,七彩光环下的草原上,银蓝色的虫族幼虫正用节肢拨弄着发光植物,成年虫族的甲壳在恒星照耀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,王虫伫立在最高的山峰上,十二对复眼温柔地俯瞰着族群——这是记忆里最初的宁静。
直到星舰的阴影遮蔽天空。
穿着白色机甲的人类登陆部队踏出舱门时,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好奇靠近的幼年虫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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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孩子不过手臂长,透明的翅翼还未长满鳞粉,却被激光束瞬间洞穿躯体。
刺耳的警报声撕裂和平,人类士兵的嘶吼混杂着“怪物”“异形”的咒骂,能量炮开始无差别轰击虫族的聚居地。
玥的意识仿佛沉入冰冷的血海。
他“看见”王虫张开虫翼试图庇护子民,却被数艘星舰集火轰断左翼,翡翠色的血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。
垂死的王虫发出最后的精神波,不是愤怒的咆哮,而是对族群的悲鸣。
人类士兵踩着虫族的尸骸欢呼,将王虫的残躯吊在登陆舰尖端,全息记录仪正对着这一幕疯狂拍摄——后来这些影像被剪辑成“虫族袭击运输舰”的证据,在人类星域循环播放。
记忆画面突然震颤,切换到母星爆炸后等待死亡的最终时刻。
年幼的王虫刚刚从卵鞘中爬出,就被迫接受了虫族的命运与权柄。
但现在她也要死了。
脆弱的虫翅不足以支撑她逃离这颗正在燃烧的星球,只能在地狱般的枯槁焦土中等待死亡。
就在这颗正在死去的星球被所有人遗忘时,一个小小的飞行器晃晃悠悠落到了这颗星球上。
安德年轻的身影逆着光出现,他摘下头盔,露出了俊美却难脱稚气的一张脸——那时候的他还未从军校拿到毕业证,就先得知了自己亲手灭绝了一个种族的噩耗。
在看到在焦土中坚强蠕动的小女王时,安德流出了泪水,却眨眼间便被即便穿着恒温作战服也难以忍受的高温烤干。
少年小心翼翼地将这只不足半米长的小虫族揣进恒温作战服。
“别怕,我带你走。”他的声音在记忆里带着暖意,指尖轻轻抚摸小女王被灼烧后又愈合的恐怖瘢痕。
后续的记忆片段带着慢性毒药的苦涩气息。安德元帅的书房里,全息星图上标注着虫族残党的藏匿点,他正对着通讯器低声争执:“它们只是想活下去......”
“但这些虫子已经疯了。”通讯器里传来老德戎公爵阴冷的声音,“安德元帅,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暗地中藏匿女王的话,就按我说的做。”
看到这里,玥皱了皱眉。事实和他所知的有出入——安德带回女王这件事,在某些人眼里并不是秘密。安德想要保全女王,就不得不举起屠刀对准那些已经失去了家园的虫族。
而镜头角落,一只雕花银杯正散发着不易察觉的幽蓝荧光。玥看见安德日渐苍白的面容,看见他咳在手帕上的暗红血迹,看见他终于决定离开人类,放弃一切,带着女王远走高飞,为虫族寻找新的家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