曜的瞳孔在看到深潜者指尖触碰到遗迹拱门的瞬间骤然收缩,掌心橘红色的高温几乎是本能地暴涨——那是比之前融化拦截车轮胎时更炽烈的能量,空气被灼烧得发出滋滋的爆响,连周围潮湿的水汽都瞬间蒸发成白雾。
一道半米宽的光刃裹挟着刺眼的光芒,如闪电般直劈向深潜者的后背。
他清晰记得,在别馆时,哪怕只是让深潜者接触到轻微的高温余波,对方都会发出尖锐的痛苦嘶鸣,鳞片下的淡绿色皮肤会瞬间泛起焦黑,甚至会下意识地蜷缩身体躲避。
可这一次,光刃结结实实地落在深潜者的鳞片上,可深潜者甚至没有回头,仿佛后背那足以融化钢铁的高温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,依旧维持着诡异的吟唱。
那声音既像贝类开合时的黏腻摩擦,又似岩层在深海压力下崩裂的沉闷回响。
他的尾鳍在水中缓慢摆动,推动着身体向遗迹拱门稳步靠近,脖颈两侧的鳃裂不断开合,吐出的水泡在淡绿色的水面上炸开,带着远古深海的咸腥。
这绝不是正常现象,深潜者已经完全被返乡的本能所控制,已经忽略了身体的痛苦与恐惧高温的本能。
而由于讨厌的水的保护,曜原本能够击杀深潜者的一击只是给他留下了一道不轻不重的烫伤。反而是无数水元素吸收了热量,争先恐后蒸发后又凝结,飞舞到空气中变成了茫茫白雾,使得这里的能见度极低。
曜正准备凝聚更强的能量,打断深潜者的吟唱,通道入口处进来的人却已经靠近,不远处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——那是皮靴踩在碎石地上的沉重声响,伴随着金属装备摩擦的冷响,像某种冰冷的鼓点,打破了地下水域的死寂。
光是听声音,就知道这是一支设备精良,训练有素的军队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正沿着通道走来。
他们戴着全覆盖式头盔,头盔上的夜视仪镜片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泛着幽蓝的光,手中的突击步枪枪口朝下,却始终保持着随时可以射击的姿态,枪身两侧的战术手电照亮了前方的路,冰冷的枪口在光线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士兵们训练有素地分成两列,在通道尽头站定,留出中间的位置,形成一道严密的人墙,将众人的退路彻底封锁。
一个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的老人从中走了出来。他的头发已经花白,却梳理得一丝不苟,用发蜡固定出整齐的纹路,领口处系着深色的真丝领结,袖口处别着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家族徽章。
那是霍亨贝克家族的族徽,名贵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冷冽的光泽。
老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角的皱纹深刻却不显苍老,反而透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。
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,扫过林玥、曜和杰克森时,带着一种审视蝼蚁般的漠然,直到目光落在莱奥波德身上,才微微停顿了一下,那眼神里的冰冷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。
莱奥波德在看到老人的瞬间,身体猛地一颤,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。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岩壁上,发出一声闷响,却连疼痛都顾不上。
之前还强撑着说“能帮忙找证据”的那点勇气,此刻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,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,嘴唇哆嗦着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:“父......父亲......”
曾经那个出入皆有豪车接送、动辄对侍者摆上等人架子的公子哥,此刻像只被猎人抓住的幼兽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,眼神里满是混杂着恐惧与绝望的神色。
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老人的眼睛,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,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忤逆家族的人的下场——堂兄被关进挂满